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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育 读书为要——《温儒敏谈读书》回应语文教育与读书热点话题

更新时间:2019-12-20 16:46:36

  【2019年5月27日中国教育报第9版读书周刊】

  本报记者王珺

  访谈嘉宾

  温儒敏(教育部统编本语文教材总主编、北京大学教授)

  陈晓明(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

  黄玉峰(上海复旦五浦汇实验学校校长、语文特级教师)

  程翔(北京市一零一中学语文特级教师)

  王岱(高中语文课标组成员、北京市八十中语文特级教师)

  

北京大学教授温儒敏的专业是现代文学史研究,兼顾中小学语文教育研究,是最近20年的事情。回顾近20年来为基础教育做的一些工作,他说:“像北大这样的综合性大学应当关注基础教育,但我们只是‘敲边鼓’的,当这‘边鼓’敲响,有更多的专家关注这一块,我们就可以撤退了。因为主力军是师范大学,真正要完成课程改革任务,最终要靠广大一线老师。”他把自己的新书《温儒敏谈读书》看作记录“敲边鼓”的鼓点。

  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温儒敏谈读书》一书,结集了温儒敏教授十余年来谈读书和语文教学的文章40余篇,较为全面地反映了其对语文教学与读书、通识教育与读书、网络时代经典阅读等问题的观点,书中还收录了十余种名家名作导读,提示阅读方法,揭示解读关键。清华大学附属小学校长窦桂梅认为这是一本“特别适合一线老师阅读的书”。温教授坦言:“我担任部编本中小学语文教材的总主编,这是风口浪尖上的工作,往往在公共场合说一些话,容易被媒体捕捉,甚至放大,常常引起炒作。我这本书聚焦在读书这个主题之下,除了考虑到读者的需求,同时也考虑到可以借此回应社会上围绕课改和读书的某些争议。特别是那些只从网上拾取一些片段就来炒作的朋友,建议他们静下心来,看看这本书,在比较全面地了解本人对于读书和课改到底持什么样的观点之后,再来发声也不迟。”

  作为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修订专家组召集人和部编本中小学语文教材的总主编,温儒敏教授深感喊喊口号或者写些痛快文章容易,改革比想象难得多。“在教育领域哪怕是一寸的改革,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这些读书人光是批评抱怨不行,还要了解社会,多做建设性工作。”他说。

  5月17日,在由中国教育报、商务印书馆主办,北京大学语文教育研究所承办的“语文教育与读书”热点问题研讨会暨《温儒敏谈读书》出版座谈会上,温儒敏教授与来自高校、中学的专家、教师一起接受本报记者的采访,围绕公众关心的语文教育与读书热点话题展开研讨。

  读书周刊:《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提倡“少做题,多读书,好读书,读好书,读整本的书”;《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把“整本书阅读与研讨”列入必修课程。温儒敏教授曾经说,某种意义上,这次的新教材主治不读书、读书少。请问程翔老师,作为一线教师,您如何看待新教材“加重”阅读量的做法?在教学中,您认为应该怎样解决阅读量加大和阅读时间有限的矛盾?

  程翔:中学语文教学中增加阅读量肯定是对的。我先举一个例子,前一段时间我到一个地方去上课,面对500多名语文老师,我就问了一个问题:在座各位老师读过《诗经》的举手。没有一个举手的,我上的课是《诗经》二首——《关雎》和《蒹葭》。这种情形让我感到语文老师确确实实存在一个读书不够的问题。语文老师读书不够,学生读书也不够。读过《论语》整本书的学生很少,读过《红楼梦》整本书的也很少。我一直提倡中学生选一两部经典认认真真地读,让它陪伴自己的一生。

  在操作过程中,我觉得近两年有一点儿抢跑。什么叫抢跑?比如说我们现在高中新教材9月份投入使用,在寒假里、在清明节我已经审阅了一些样书。在教科书没有正式投入使用的时候,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这方面的教学了,我觉得早了。我的基本意见是等新教材出来以后,等很多问题都明确了再进行也不迟。为什么?这涉及一个非常具体的问题,就是课时。在没有专门课时,或者没有为整本书增加课时的情况下做这项工作,势必会给老师和学生增加工作量,这是一个现实的、客观存在的问题。

  读书周刊:一些家长对《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中要求背诵72篇古诗文有疑惑甚至质疑的声音,大家很想了解它的设计依据是什么。

  王岱:我1990年参加工作,29年来一直在教学一线。课标这样制定出来以后,一线老师也很关注。但其实课标说得非常明确,这72篇古诗文是推荐背诵,并不是必背的。

  温儒敏:社会上很关心阅读量增加的问题,认为学生要学的学科很多,你把14篇增加到72篇要背诵,还让不让人家活了?现在网上有很多这样的声音,我也遭到一些攻击。在这里我要声明一点,我根本没有参加高中课标的制定。网上所说课标要求背诵篇目从14篇猛增到72篇,这说法并不属实。修订前的高中课标只是在附录中举例15篇不同的体式,让教材编写者和教师去选,并非原来只定了14篇,而现在突然增加到72篇。

  读书周刊:学生要学的知识特别多,要分配到不同的学科,时间显得很有限。黄玉峰老师,您认为规定72篇古诗文多不多?您觉得语文教学如何和其他学科达到一种平衡?您在这些方面有哪些尝试?

  黄玉峰:“语文教育与读书”这个题目抓住了核心问题。学生到学校里来首要目的是学会读书做人,在读书过程中陶冶自己的情操,成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这个定位必须首先搞清楚。然而,我们现在往往忘记了这个初心,一切为了考试。考试不是最终的目的,提高读书的兴趣,养成读书的习惯,成为终生的学习者,从而在一生中不断地修炼自己,这才是读书的终极目的。乔布斯曾经说,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科技成就换取与苏格拉底相处的一个下午。这句话让我非常感动。读书如交友,读书能让你获得终生的幸福感。从这个角度看,读书再多也不为过。

  现实的情况是大量刷题。为什么现在学生负担很重?有人说,负担这么重了你还提出读书,不是加重负担吗?这是对孩子的迫害!我对这个说法是不赞同的。有两个现实大家都不得不承认,一是不读书,或者读书少,一是负担重。把两个现实放在一起,得出的结论,应该是读书并不是负担重的原因。负担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读书,而是因为刷题。刷题和读书,一个是被动应付考试,一个是主动学习。一个是只为了应试,一个是为了“读书做人”。从本质上说,负担重的原因不是读书多,而是不读书,少读书。如果我们的教育能让学生爱上读书、主动读书,而不是大量刷题,他们的负担自然就会减轻了。

  至于是不是要统一规定读多少书、背多少书,我以为不必那么死板。读书毕竟是个人化的事,只要在考试中体现出倾向于多读书,就可以了。

  当然,我们要摆正语文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不能说语文就是一切,就该独领风骚,而且不应该把它们对立起来。我们说的阅读包括了其他学科,大量的阅读对其他科目也有好处,阅读能力也是其他科目的需要。

  读了温先生这本书,我想起了《中庸》中的一句话:“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读书首先是为了“尊德性“,为此必须“道问学“。然后,就是要宏观地把握读书的目的意义,接着是要了解读什么怎么读,还要不断地“温故”。“温故”了以后,还要“知新”。这些温先生的书中都提到了。温先生的书前面大部分是谈“致广大”:包括课内课外的结合。接下来是”尽精微“,给出阅读的方法,谈要读哪些书。苦口婆心,面面俱到,对于中小学教师是很有意义的。

  1997年,我就开始在学校里编《读书做人》,每年两期,就是把学生读书的体会发表出来,为他们营造读书的氛围,有了这种氛围,其他同学也很快融入了。

  读书人要读书,这是最基本的道理,教育本身就是教孩子们读书,这就是我的想法。

  读书周刊:核心素养是这几年比较热的词,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和适应基于语文核心素养的教学改革?

  王岱:很荣幸我作为唯一一位在职的一线教师参与了高中语文课标修订的整个过程,这个过程对我来讲既是研究的过程,更是学习的过程。我认为,课标对以往的教学而言不是颠覆,而是改革。温老师一直强调是改革、改变,或者说完善,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课标是基于对一线教师教学经验的总结,当然也吸纳了很多先进的理论。基于核心素养的教学是什么样子的?我理解它首先应该是落实立德树人的任务,教育就是要育人为本,读好书,做好人。其次应该让学生通过学科学习逐步形成关键能力、必备品格、价值观念。怎样去落实?一定要学生运用自己的智慧,寻找合适的方法,通过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等活动去解决问题,在这种深度学习的过程中,积累语言文字运用的经验,增进语文能力,提高语文素养。当然,在强调学生自主学习的同时,也需要教师有效的点拨、引领、指导。

  温儒敏:现在语文核心素养变成我们学术界、语文界关心的一个概念。什么叫作语文核心素养?课标中提得很好,语言是基础,语文学的是语言背后的思维、审美、文化。这次高中的课标,对未来小学、初中课程标准的修订是一个推动。这个定位是合适的。语言是基础,是整个语文教学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学习语言文字的运用,特别是书面语的运用。这些年很注重口头语也是好的,但是书面语的运用是语文很基础的东西。思维很重要,通过语言训练思维。最近几年,课标把情趣、品位写进去了。语文核心素养,其实是把多年来我们语文教学比较随意性的内容确定下来了。到底要做什么,你说这样也可以,他说那样也可以,好像没有边界,现在稍微把边界、主要的功能搞清楚了,这是对语文教学的一个贡献,是有所推进的。

  读书周刊:今年的全民阅读调查报告显示,听书已成为一大流行趋势,成了另一种阅读的方式。陈晓明教授,您作为一位文学评论家、一个专业读者,如何理解在移动互联时代,阅读介质的变化?又怎样看待网络时代中出现的碎片化阅读、电子阅读等各种阅读现象?在这样的时代,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坚守有价值的阅读?

  陈晓明:网络时代的到来是不可抗拒的。现在中国人手机的拥有量据说已超过5亿部,每天花在手机上的阅读时间是非常可观的。

  网络传播、移动终端的传播,对阅读的“致广大”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各种信息汇聚而来。多年前我对碎片化阅读持批评的态度,后来我不断反问自己,就是从反面来挑战这个问题。不得不承认,今天阅读方式的改变,这种碎片化的阅读可能对新一代的教育会形成另外一种知识组合的方式,这种在碎片化中重建知识的能力也可能是未来时代所需要的。

  后退半步,我承认碎片化阅读的合理性、必然性,甚至是必要性。未来每个人都可能变成知识的重组重构者。我们过去尊崇的大师大家,是他们在重构知识。老子说“大成若缺”,要让你留下一点儿,不要太完整了;“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说成为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圣人、君子都会有所顾忌,也是防止这些智者、君子、大师的知识权力过度,才会有中庸之说。

  今天我们看到大师越来越少了,因为今天是一个知识民主化的时代,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某一方面的专家,在未来,每个人重构知识的任务都会变得非常大,而且这种可能性也会变得非常大。

  另外一方面,我们作为命运共同体、人类共同体、文化共同体,我们怎么维系这个共同体?如何让人类不至于裂变得太快?这就需要阅读经典,需要对下一代进行经典教育,通过阅读整本书,让人安静、耐心,我想这非常重要。现在的碎片化阅读会产生很多副作用,比如会让人变得非常浮躁,什么都知道一点儿,浮光掠影,很容易自满自得。尽管我承认碎片化阅读有其合理性,但它的副作用也不容忽视。人类文明共同体特别需要人类有沉稳、沉静的品质。如果连用一本书陪伴你的一生都做不到,一个爱人、一个家庭、一种友情又如何能够陪伴一生呢?这是人类的基本价值观。我们作为教育者承担着非常重要的责任,就是让我们人类别跑得太快,别跑得太疯狂,别跑得太不顾后果。读书可能是让人安静下来的最好方式。

  1903年,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编辑出版了第一套新式教科书,定名为《最新国文教科书》,开中国学校用书新纪元。1942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了由叶圣陶、朱自清先生合著的语文教学参考书《精读指导举隅》和《略读指导举隅》,现已成为教学法的经典。现在,这本探讨语文教学与读书问题的《温儒敏谈读书》同样显示了作者作为专业学者写普及文章的大家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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